去年春节,我们一家人回内江白马基地过节。在基地散步时,我与读大三的儿子讲了关于基地“望夫崖”“狗洞”“坝坝电影”等小故事,儿子听得津津有味,不停询问细节。在向他讲述故事时,我似乎也随着时光机,回到了自己刚工作时的青葱时光。
“望夫崖”
“妈妈,原来这就是望夫崖呀?我原以为是很高的山崖呢。”
“对啊,这就是望夫崖。我们站在这里从上看下去,不也是俯视吗?这个坡还是有一定陡度。”
“妈妈,你快给我说说。”
“望夫崖”在基地一个小门外,“望夫崖”故事,来自公司建设宜宾黄桷桩时的一个经典“传说”,也是几代电建人的缩影,常被同事们在各种场合引用,回忆里有电建人的无奈,辛酸,当然,也有电建人特有的坚强,乐观和温情。
那是1990年至1994年期间,公司大部分职工都调去建设宜宾黄桷桩电厂。1992年8月,我与几位技校同学分到公司不久,也直接调去了该项目。那时,项目职工常在周末坐绿皮火车回基地探亲,某几节车箱大部分坐的都是公司职工,这在当时成为“火车现象”。从白马火车站到基地,有一段铁路,一段乡间小路,然后上一个很陡的泥土坡,进了公司一个小门,就到了一个土砖围合的几百亩公司白马基地。基地有几十年历史,生活着几代电建人。里面办公大楼、学校、医院,职工宿舍等乖,设施完善,环境优美。每到星期五晚上,许多在基地留守的妻子、孩子和老人就会在“望夫崖”盼望自己的老公与孩子归来,故称为“望夫崖”。
有一个周末,我与技校同学彬彬一起坐晚上的火车回基地。我们刚走到“望夫崖”山脚下,就听到各种呼喊声,各种笑声,各种说话声,还有手电筒的光线,一起融合在夜色下,热闹又喜庆,把那块土地,那段时光搅得异常温热,让我这个单身女孩几多感慨,刻骨铭心。
如今,30年过去,“望夫崖”已有很大变化,对面远处已不是当年的农田,变成了将投运的绵泸高铁内自泸段铁路,即将实现高铁通到家门口了。
“狗洞”
“妈妈,这个后大门为什么叫狗洞呢?”
“狗洞是公司基地一个小门,因开在围墙上,又小,所以大家叫它狗洞了,这也是电建人特有的乐观和幽默。”
“狗洞”紧挨着“望夫崖”,我与儿子从“望夫崖”穿过“狗洞”,沿着基地家属区的中央大道往家的方向走。
我告诉儿子,“那时,生活在基地的老老小小,喜欢在晚饭后,三五成群,沿着家属区绿化道散步,从公司正大门慢悠悠走到狗洞,站在望夫崖,看看远处的山脉,附近的田野,视线里的蔬菜与庄稼,聊聊家常,关心关心彼此间的亲人在工地的情况。”
我还告诉儿子,“1994年,我从黄桷桩项目调到基地附近的白马电厂技改项目。在那项目,我认识了你爸爸。我与你爸恋爱和结婚后,经常在晚饭后,随着三三两两的职工和家属到狗洞散步,也常在假期去狗洞外亲近大自然。那些年,我们走遍了狗洞外的那些山村,铁路,山坡,乡间小路,满山遍野去采集各种小野花,拿回家插在花瓶,点缀生活。我们还在狗洞外的荒山地烧烤过香肠,你爷爷他老人家还为我们准备好香肠、水果、甘蔗等食物,与我们一起去散步,爬山。这是我们那个年代的电建人特有的快乐、幸福与满足,虽物质贫脊,精神却富足。”
“古井”
我与儿子走到了我们家楼下的老井前,儿子说,“妈妈,我知道这口井,我小时候随着爷爷来这口井提过水,也陪着爸爸来提过水。”
我对他说,“一口井喂养了几代人,现在该轮到你啦。”
儿子点点头,笑了。
我给老井取名“古井”,是因为井很深,里面的水又清洌又香甜,可以直接喝,泡茶尤其好。基地家家户户都吃自来水,但喜欢拿着桶去提“古井”的水饮用。“古井”也并不是每幢楼都有,我没有去数过,曾看到的就是我们家这幢楼附近有几口井。
有一天,我大姐从外地来看我。走到这口井边,大姐见一名清秀英俊的年轻男子在提水,大姐向他问路彬彬家在哪里,他给大姐指了方向。这名男子就在同一幢楼另一单元四楼。巧的是,这名男子是我一个班组的同事,两年后,他成为了我的丈夫。
后来,我与丈夫随着公司不断迁移,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,从一个工地到另一个工地。再后来,公司总部从白马基地搬到了成都,我们也在成都定居下来。白马基地现在还有一个子公司在办公,近些年我也少有回基地去了。但每次回去,仍感觉那么亲,那么暖。
公司基地的那些温情的故事,一直在几代人之间重复地讲述,口口相传。公司的企业精神、企业文化也在几代人之间传承。公司基地是我们梦开始的地方,有如心中的故乡。
一晃30载春秋,几多回忆,几多留念。有些记忆不会消失,只会越来越清晰。天上的月亮圆了,地上的思念也满了。
如今,公司发展越来越好,我也随着公司的发展壮大,从一线工人成长为一线管理员。时光让我们都变成了更好的样子,这是对过去,对故乡,最好的致敬。